魂眸

现代向。

情人节快乐咳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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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细雨沿着屋檐落下，一眼望去成了漫无边际的银丝。

传入耳中的雨声淅淅沥沥，从半开的窗户里跟着蔓延进清新潮湿的空气。砚寒清只来得及急匆匆瞥一眼窗外被洗涤得碧绿透亮的树叶，便立刻回神翻看手中病例，只能在心中感慨此时应该是午睡歇息的好时机。

正想着，外头风就转大了些，携着似雾的细雨闯了进来。随着办公室的温度降低，砚寒清不自觉握了握冷得有些发僵的双手。

这几日天气无常，上周还眼看着能脱去厚重的外套，这周气温就又降了下来，天一阴，咳得撕心裂肺跑来吊水的人也就接踵而至。这忽冷忽热的天气本就叫人受不住，更遑论那些从不将自己身体健康放在心上的人……

有细心人率先一步替他合上窗户，将风雨阻隔在外。砚寒清目光凉凉地扫过对方的遮了大半张脸的口罩：啊，这不又来了一位大麻烦。

内心如此腹诽着，但当砚寒清看着对方弯起双眼正准备向他打招呼却又低低咳起来时，他依旧是忍不住为对方接了杯热水递过去。

俏如来看了一眼杯子，眼中笑意转浓，摇头温柔地推开砚寒清递过来的杯子，隔着面罩传来的声音嗡嗡的：“会传染给你。”

砚寒清愣了愣，反应过来后便迅速将本属于自己的杯子收回，仰头自个儿喝了起来，他心不在焉地指了指角落里的饮水机：“那有纸杯你自己倒。”

俏如来点头，听话地去接了热水，又自觉地坐在了离办公桌稍远的沙发上，取下口罩小口小口喝着温水润着喉咙。砚寒清有些莫名地瞅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人，俏如来捧着纸杯笑着解释：“我吃过药了。”

“既然这么老实，来这儿干嘛？”

俏如来眨眼，无辜地看着砚寒清：“外面下雨，我来接你。”

砚寒清在心里长长地叹气。走回办公桌快速清点了桌面上剩下的几本病历抱在怀里，走向俏如来。后者弯着眸子，相当体贴地往旁边移了移位置，方便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坐下。

砚寒清姿态慵懒地靠着身后沙发，认真地浏览着资料。俏如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抑着喉咙里的痒意，生怕惊扰了身旁人。

砚寒清自然是听得到那硬生生压回去又低声闷咳的声音，他淡然地翻过一页病历，看了半响，猛地合起病历，“到饭点了，先回去吧。”

俏如来看了一眼墙上时钟，心下明白对方的温柔，于是侧身拿出衣袋里的pocky：“我这儿有些零食，要先垫肚吗？”

砚寒清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，他不大放心地用手贴上俏如来的额头探查体温，微微低头用嘴接过俏如来递过来的一根巧克力饼干条。

掌心下温温热热的，还算正常。

砚寒清松了口气，俏如来却是一个激灵握住砚寒清的双手，合在掌心担忧地问：“怎么这么冷？”

饼干条的另一端少了对方的原本扶着的力道，砚寒清连忙咬紧另一端，仰着头防止饼干掉下去：“一会就没事。”

他瞥一眼两人相牵的手，示意俏如来快些放开。俏如来却仿佛没看到他的暗示，只是用自己暖和的掌心摩挲着砚寒清的手背，他直起身子帮忙咬住砚寒清嘴里饼干条的另一端。

砚寒清无奈地看了一眼执意为他暖手的俏如来，只得就着这别扭的姿势一点点地咬过去。

俏如来眉眼舒展，弯起的眼角里攒起了满满的笑意，湛亮金瞳里似有无声的诱惑。砚寒清脸颊微红地迫使自己的目光离开那片水波潋滟，游离不定的目光最终放在了两人相牵的手上，丝毫未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……

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使得砚寒清回过了神。

俏如来率先咬断了饼干条，在嘴里斯斯文文地咀嚼着：“唔…有点涩。”他擦掉嘴边的饼干屑，看见砚寒清定定的目光，他腼腆地笑着：“怕传染给……”

砚寒清凝视着俏如来的笑容，只觉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掌微微发烫，而这股灼意甚至顺着手一点点延伸到了自己的心底……于是他拉低俏如来的身子，寻上那片温热的唇，将对方原本未完的话语全部吞进喉里。

砚寒清想自己或许疯了，他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咬了咬俏如来唇瓣，“真不想看见你这个麻烦。”

俏如来反客为主轻轻捧住砚寒清的脸侧，低低地轻笑着：“那就只能闭上眼啦。”

但偶尔疯几次好像也不错。

砚寒清阖上眼，任由对方舔去自己嘴角上细屑，将他的叹气声温柔吻去。